厅堂里纪素仪正捧着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半遮住他的面容,一双黑沉沉的眼眸格外幽深,他看向了门口的俞秋生。
她正在问客栈掌柜要间房,这回怀里有钱倒也不担心什么,只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掌柜有些为难,自己将那登记册子翻得哗哗作响,末了弯腰向俞秋生言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这最后一件房让那位公子定了。”
老板偷指纪素仪。
端坐在窗边的白衣少年面容沉静,清隽的眉眼携着一丝平和,看起来像是月光似得,温良而又使人心生亲近之意。
俞秋生笑着笑着头脑开始发热,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酿成错事。
这儿既然没有,那她换一家客栈便是!
才准备出去,纪素仪却喊住她,低低道:“坐过来。”
俞秋生别的没有,就是有一副血性,冷冷道:“这儿满了,实在没办法同师父在一个屋檐之下,徒弟这就出去找另外一家。”
纪素仪不慌不忙,手虚握成拳后她身子便浮了起来,唰地就被引了过去。
椅子被她脚勾翻了,轰的一声,掌柜识时务地在柜台前低下头。
俞秋生大怒,咬牙努力吞下自己骂人的话语,冷眼看他,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生气的样子像极了纪素仪之前养的兔子,他看着看着便也随着心中所想,把她变成了那副样子。
俞秋生瞪大眼,瞬间便小的体型使得她这时候趴在了纪素仪的大腿上。
窗棂上的灰尘因风飘来,白衣少年揉着她的耳,嘘了声。
门外尘土飞扬,竟是有一群修士当街疾驰而过,被簇拥在中间的华丽轿乘上跪坐着一名眼盲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