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傍晚出去,纪素仪将赢乐洞府里的小毒兽全都放生了,捡出来的傀儡坏的坏、傻的傻。鉴于院里已经有两个小傻子,他便将那些傻乎乎的小傀儡留在湖心小岛上看门去了。

点上一盏灯,夜才刚刚开始,纪素仪继续对着阵法纹路寻求一处可供改动之处,而不知不觉中已然月上柳梢 。

俞秋生抱着膝盖坐在隆起的树根上,她顶着两个肿眼泡,忽觉得自己是来受罪的。

现实里受罪,梦里受罪,要是不怕死,她就以死解脱。

她付出了劳动,可没有她的份!纪素仪这个天杀的狗东西,俞秋生吸了吸鼻子,扭头偷偷看了看他在干什么。

一扇小窗幽静,他正提笔写写画画,面容沉静,斜飞入鬓的长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端的是清隽好看,可是……

她越瞧越难受,把自己抱了抱,对九万说:“我要是死了你会难受么?”

鲲还年纪小,对死竟看的很开,大抵是每天都要杀生,所以蹭了蹭俞秋生,啊呜一声把她含在了嘴里,一股鱼汤味儿包裹着俞秋生。

黑暗里,静悄悄的,它这般过了很久才把她放出来,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她。

从它耿直单纯的眼神里,俞秋生仿佛读出了它想表达的意思。

死不过就是被咬一口,陷入黑暗之中,带你体验一下。

俞秋生:“……”

它哪里会有多少难受?一只鲲要活上千年,经历的人多了,记不记得都还是个问题。

她叹了口气,金钱蟒盘在树上睡觉了,尾巴像是钟摆,风一吹就慢慢晃动,俞秋生盯着看,一个时辰后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