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正是面具伯伯的气息。

之前所有未曾想通的点瞬间串联起来。

虞蘅为何手中会有铃铛,无赦天内为何会有赌龙赌场,以及万妖窟内为何江如画会遇险,还有无妄海,冕古……

原来虞蘅这么早就开始布置这一切了。甚至可以追溯得更遥远一些——他的目光望向谢无杳和玉京谣。

虞望暮的眉蹙紧。

前世自己为何入魔?就是因为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

在自己眼前无辜枉死的同门和聂胥华的误会、震怒只是最后一把火。

前世的他如同走在刀尖上,人生越走越窄,甚至天昏地暗。而截断了他道路的,就是那一桩桩一件件积累起来的事——在意的人都离去,孤独的自己走在黑暗的道路上,无力面对自己难以遏制的魔气和杀意。

就是这样,虞蘅一点点毁掉了他的人生。

而他信任的师长,那个月夜里,他第一次爆发了魔气,仲温书安慰了他,并交给他了那串铃铛,告诉他,这会是他们之间永远的秘密。

那串铃铛,也是母亲控制远在天边的孩子的工具。

虞望暮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而只有一句尘埃落地的“原来如此”。

江如画也想到了这些,她正担忧着虞望暮,却发现对方神色平淡一如往常。

虞望暮知晓他们的担忧,道:“我便是我。”前世今生,不必再做纠缠。

此时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他师长尚在,玉京谣和谢无杳还在身边,没有令人恼恨遗憾的往事——昨日之我,已然随昨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