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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陌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就是把这个女人安顿到了这里。

谁知道她看到他带着这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心有多痛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一样。

她娘亲说她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姻缘,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也觉得这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丈夫。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柄,而她居然在这可笑的漩涡中纠缠了五百多年。

她缓步进去,屋里的女子看得出神,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她走近,女子玉白的纤手中拿着一幅画,自白长安死后,玄陌的母亲就把所有有关白长安的画像都烧毁了,勒令不许任何人再画她的画像,若有违者,但杀不误。

唯一留着的便只有占星殿内的仙魔榜上那一张,立于所有元婴魔修之上,以供后人敬醒。

这幅画上的丹青还似崭新,应当是刚落笔不久。

画上的女子眉目清淡,唇角带着笑。

藤纸鸢伸手轻轻地拂过画中人的面容,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了谁,看着画中的人,她想到那天在海棠树下的巧遇,眉梢的愁态少了几分。

她准备收起画,却猛然发现身侧多了一道影子,她的心顿了一下,手攥着画,不敢回头。

“吓到你了?”秋海棠轻声问道。

藤纸鸢手有些抖,强自镇定下来,起身低头道:“尊后。”她把手中的画藏在身后,脑袋里乱成一团。

玄宫的规定她是知道的,上任尊后那时威胁她,让她不准在玄宫提任何关于长安的事,五百年过去了,她都以为自己忘了她的样子,只是在看到季夫人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的闺中密友,情不自禁地就画了她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