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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手很温暖,玄澈已经不记得她上一次摸他的头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从来没有过。

“娘亲……”他哽着声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秋海棠的手有几分僵硬,片刻后恢复正常,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没有。”

她把自己的法器取出来,摘下法杖最上面那朵海棠花,这根海棠花枝虽然已经被做成了法杖,但它仍然像是活的一样,最上面的这朵海棠花,便是从无到有长出来的,受她的灵力温养了五百年,到得仙花会开花。

虽然不能像魔族皇血一样生死人肉白骨,但对护经脉有奇效。

她看了看手中这朵娇小的花,有几分出神。五百年前,那个少年站在花树下,便是从地上寻了一捧送给她。

目睹了那些残花的从何而来的她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他是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人,见面送自己的未婚妻的礼物居然是从地上捡来的?

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专注,看向那些花的儿时候眸光是那般温柔,就好像这些花仍然长在树上,如烟火一般繁茂地盛开着。

“它们在树上开着,生命不过寥寥几天,本就那般段遵,我便不忍心摘下来,凋落到地上,也不该被人踩踏,海棠花的一生不应该这么悲惨。”他道。

她的手顿住,内心忽地有几分动摇。

她又想起占星殿内,命天星笑着道,“你以为他为了谁?你觉得这个所谓的季夫人,只是和她长得像吗?她回来了。”

罢了。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白长安要海棠花,又去寻了藤纸鸢的心头血,这无非,就是想重入仙道。

白长安要修道,和她秋海棠又有什么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