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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炭烧出来的青蓝色火苗舔着自己的皮肤,每一寸的疼痛都是如此鲜活。

段云深疼得失控了似的,无意识叫道,“……景铄……”

段云深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景铄的名字,他们两人形影不离,日常用“你”和“我”就足够交流了,实在有需要就叫人“大狐狸”。

这时候叫出这么一声几乎是在剜景铄的心。

此时前面赶车的项一越和两个少年也察觉出了车内不对。

项一越勒住马车,转头问道,“主子?”

景铄的声音似乎也有些稳不住那平静了,“……去附近的集镇找大夫,立刻。”

项一越愣了愣,以为段云深要早产,慌得不行,这时候便起身去找最近的集镇。

景铄大概此生都没有如此慌张过。

段云深撑着那点清明,在第一次失控叫出“景铄”之后就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吐了。

这情况景铄帮不了自己,自己这么叫他,不过是平白让他难受。

可他这幅模样也不会让景铄好受些,看得更揪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云深血管之中脉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自己的大脑都跟着脉搏跳动的节奏一下胀大一下缩小。

意识在这情况下渐渐模糊,模糊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段云深好像听见了河水流淌的声音。

紧接着就好像出现了幻觉,有清凉的河水流过自己的身体,那种灼热的痛感在消失。

剧烈疼痛之后,段云深的意识疲惫至极,昏昏欲睡。

在段云深的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如同他的意识一般闭上眼睛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