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怪你的。”
“我要如何,无人能干预。”
“能的,就算没有人能打过你,但是他们都有一张口。”
“我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可我在乎。”
“”
“你是那么骄傲,那么完美无缺的一个人,本不应该被他们指指点点的。”
“你怕被他们指指点点吗?”
“我怕害了你。”
“只要你不后悔,这世上便没有什么能令我宋缺畏惧。”
“你不知道,人言可畏呀。”
“可畏的不是人言,而是人心。”
“为什么人总要那么多心呢?”
“人心不足,这是人性使然。”
“人心到底是什么呢?”
“这或许是一个谁也回答不了的问题。”
女孩奇迹般痊愈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宋家山城,那晚的事情也被当做奇迹被人们一再提起。岭南沿海一带本就十分迷信神鬼之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被大家当作神迹降临的最佳例证,添油加醋地使劲传播着。
宋缺对此并没有表态,宋家的人见他不表态,也不敢横加干涉,任由各式各样的传闻在郁林一带流传。
事实上,宋缺根本没有任何空闲,去理会他根本就不会在意的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到了攻占南海郡的关键时刻,单单是每天花在处理南海的事务上的时间,就已经占去了他处理阀内事务的一部分时间。再加上调动兵马、集结军队、操练将士、运筹帷幄,又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试问他哪里还有闲暇去顾及这些小事。
相比之下,女孩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除了每天固定的抄经时间,她剩余的时间都可以自由分配。有时候和宋方学学种花,有时候跟宋玉致下下棋,有时候又在房中吹吹笛。日子过得又清闲,又有些百无聊赖。
宋玉致见她一直就呆在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里面,也很少出去走动,就提议要带她出去逛一逛。事实上,女孩来了宋家山城那么久,除了那个小庭院和宋缺的磨刀堂,就很少在踏足其他地方。宋家山城经过两百多年来的不断修葺,其规模比之皇城也不遑多让,生活在宋家山城中的人口也可以比拟一个中等的城镇。即便不出宋家山城,只在山城内游玩,也要花几个月才能彻彻底底地把宋家山城逛遍。
宋玉致自小生长在宋家山城,自然对这里十分熟悉。她虽然出身高门大阀,却没有一般出生高门大阀的贵族小姐那种颐指气使的骄纵,反而心地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即便有些高傲倔强,也不会使人生出反感,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与女孩相处甚欢。
事实上,女孩与宋家的其他人相处的也十分融洽。抛开那些绝对不会讨厌她的男性不说,宋家山城内的诸多女性,从阀中的姑娘,到伺候的丫鬟仆婢,没有一个不对女孩爱怜有加。有一位被宋玉致称作堂姐的宋阀小姐曾经这样来形容过女孩:见到了她,才知道原来《世说新语》中所说的我见犹怜并不是前人杜撰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又有谁见到她不会不爱之怜之唯恐伤害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