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向雨田有些疑惑,这女孩言行举止都出乎他意料之外,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判断她真正的想法。
就是这点迟疑,这点好奇,这点无法判断,让向雨田决定留在这里,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到底要做什么?
雨下个不停,就连洛河也有隐隐上涨的趋势,天津桥上的垂柳在风雨的交击下,不断零落折损。那女孩依旧坐在那里,就如之前的那个和尚一般岿然不动。仿佛已经化身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在凄风苦雨中屹立不倒,只为了能渡有缘之人。
向雨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嗤之以鼻,他出身魔门,虽然向来是不党不群,对魔门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但也不是那种笃信因果的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即是神,我即是魔。
既然已经破碎虚空,就再无什么可以管束他。
他怎会觉得,这么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如神如佛?实在是可笑。
大雨整整下了三个时辰,那女孩就在天津桥上淋了三个时辰的雨。向雨田居然也待在董家酒楼房顶上,看着她淋了三个时辰的雨。
大雨过后,雨过天晴,骄阳又出现在天上。天空也渐渐由浓重的灰色,变成晴空万里的蓝色,白云重新聚集起来。大雨过后,出来觅食的鸟儿们也掠过天空。被雨水洗刷得分外脆亮的柳枝,在天津桥上随风漂浮。街道湿润,大雨冲走了地面上一切肮脏的事物,显示出一种少有的干净整洁。
雨水自女孩身上一点点滴下来,滴到她身下的柴堆中。经过大雨的冲洗,她越发显得明净透润,隐透着一种白璧无瑕的丽质,美得绝不沾半点凡俗。大雨似乎也冲走了她身上那种萦萦不散的空幻迷离气质,像是要洗去重重迷雾,显露她的皓莹皎艳,让她重归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