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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太医就是那天给苏夏治伤,最后恨不得以死谢罪的老太医,他一进来就“嘭”的一下跪在地上,颤抖的身躯看起来比楚逸辰这个病人还要虚弱。

“臣罪该万死!”

苏夏想让他看看楚逸辰的伤的话被堵了回去,顿了顿,见他没有下文了,问道:“你何罪之有?”

阮太医抖得更厉害了,苏夏担心他那一把老骨头被抖得散架,指了指楚逸辰说道:“帮他看看。”

阮太医巍巍颤颤地看向被蒙住眼睛的楚逸辰,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从药箱里拿出工具查看楚逸辰的喉咙,又摸了摸他的脉搏,额头的汗都流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脸,跪到苏夏面前艰难地说道:“小公子体内有毒素淤积,已经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即便是治好了外伤,这内里的毒也难以清除了,恐怕……”恐怕别说治好嗓子了,就是恢复常人的身体状态都难。

苏夏眉头一沉,“恐怕?”

阮太医小心地抬起眼睛看向苏夏,见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自己,瞳孔一缩,话锋一转,说话的精神气顿时像一个将要上战场的将军:“臣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小公子,殿下请放一百个心!”

苏夏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有什么需要便与本宫说,下去熬药吧。”

阮太医连方子都没开就被赶去熬药了,一脸生无可恋地走出帐篷。这里不比皇宫,带的药材也都是些治外伤的药,去哪找治毒的药?要么一开始就别灌毒,要么灌了就别治啊。

唉,这宫里的人都是爱折腾的主。一个要毒药,一个又要解药,真当他是在世的华佗,什么都会做啊?

“阮太医未入宫之前,在民间有个神医的称呼。”苏夏在床的另一头坐下,手枕着手臂,眼睛并没有看楚逸辰,话却是对着楚逸辰说的,“若是连他都治不好你的嗓子,那便只能发告示再找找有没有什么隐士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