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的人都愕然望着这突然从醉月楼上跳下来的两个人。
其中,萧远和纳兰玉都是见过皇帝容貌的人,两个人一看清容若的样子,一齐惊呼出声。
纳兰玉惊见楚国皇帝,心中尤其震惊,手上力量一松,弓箭垂了下来。
其他诚王属下怎肯放过这个机会,一齐扑了过来。
萧远却已厉声大叫:“住手,谁也不许动。”
听到喝声,诚王的一大堆手下急急忙忙停住动作,有那扑得猛、冲得疾的,一时无法收住脚、停住手,只得往旁边一侧,不对准纳兰玉,自己却扎手扎脚,跌了个狗吃屎。
容若已经恢复镇定,看着一下子就有好几个人跌倒惨叫,愈觉得高兴,上前来,一把就挽住了纳兰玉的手:“纳兰公子,真巧,咱们又遇上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起来逛夜市。”说着拉了纳兰玉就走,竟是看也不看萧远一下。
萧远认得他是皇帝,心中虽然恨他,但君臣之礼不可废,正在考虑应该下跪,还是装做配合他微服的身份,不加揭穿,顺便也免了自己的跪拜,只是眼见容若要走,忍不住叫:“皇……”
容若笑着回头打断他的呼唤:“你这个冒充诚王的坏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小心官兵来了,捉了你去,戴铐子,打板子,这可就不好玩了。”说完,再不回头,与纳兰玉携手而去。
纳兰玉显然也被容若这出奇行为给搞得有些糊涂,竟是毫不挣扎,也不询问,自然而然跟着他一起走了。
性德自是要相伴容若离去,只是在举步之前,却略略抬头,向醉月楼头淡淡望了一眼。
他这一眼,虽然淡漠得很,萧逸却觉得那有若实质的目光,分明已穿过重重珠帘,漠无半点感情地在自己身上打了个转,一股森然寒意自心头涌起。
望着楼下那绝世风姿之人,悠然随皇帝而去,萧逸的声音也低低沉沉响了起来:“此人,留不得。”
萧远愕然站在原地,望着皇帝就这样拉着纳兰玉走了,刚才发生的事,竟是完全不追究、不排解。一时心中又是气又是闷,明明皇帝没有追究是好事,可是想到自己被他这样视若无物,却是平添郁闷,脸色铁青。
“王爷。”
容若与纳兰玉既去,萧远的一干手下,自是全围过来侍候主子。有给他身上掸灰的,有用帕子帮他擦汗的,有急忙去为他流血的手包扎的,也有在旁边一迭声问安的。
萧远正满心怒气,这帮人送上门来,他一挥手,就连打了四五个人的耳光,脚下踢倒两三个人,这才板着脸,跺着脚,翻身上马,也顾不得手上流血,粗声大喝:“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