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侠舞笑盈盈道:“陈将军看在容公子份上,想必不会过份为难我的,是吗?”
陈逸飞眼中恨色一闪而过,脸色越发显得有些惨厉的白。
苏侠舞淡淡笑着,眉眼如画,手却还是不断收紧,死亡的灰色很快爬上了容若的脸。
陈逸飞终于抬起手,挥了一挥,铁骑像被刀劈开的洪流一般向两边闪去。
苏侠舞盈盈地笑着,凑到容若耳旁,轻轻说:“你虽然聪明,不过,我不会再对你稍稍松手,不会再给你丝毫机会。看起来,这一回,你是非跟我去不可了。”
“未必。”清脆的声音,如清风过耳,又似清泉击石,但比声音更快的却是剑气。
苏侠舞闻得这一声,立时面色一变,待要再挟制容若,已是不及。
那人先出声示警,再一剑刺来,光明正大,但是因为她出剑太快,剑风比音波还快,声未闻,剑已至。
那一剑之快,仿似可以追回千百年流逝的时光;那一剑之光,恰如足以照耀永恒的骄阳;那一剑之轻,便若远山掠过冰雪的清风;那一剑之质,犹如包容万物的天与地。
一剑既出,苏侠舞先机已失。
要逃命唯有在这一刻,全心全意全力向前掠去,她没有一丝一毫时间可以做别的事,来不及惊呼,来不及回头,来不及反击,甚至来不及手上稍稍用力掐断容若的脖子。
苏侠舞当机立断,立刻松手,全力前掠。这一掠,已用尽她所有的功力、心力、精力,一掠竟有十余丈,方才落地。
才一落地,背后衣襟已是猛然裂出一道既深且长的口子,恰如剑痕,鲜血即刻涌了出来,转眼已染透衣衫。
方才她虽竭尽全力,避过剑锋,终是被剑气所伤。但她却连头也不回,行不稍断,才一落地,衣襟一拂又即掠起,衣袂临风,转眼远去,只有殷红的鲜血,点点滴滴,洒了一路。
那混在军士之中,一剑疾出,重伤苏侠舞之人,剑光一振,就待追击,却又凌空一转,森然寒锋,交睫间已到了容若面前。
连陈逸飞也不觉变色低低惊呼,“叮”的一声,一支快得几乎让人的目光无法追及的短箭被剑锋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