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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是笑嘻嘻对着跪地的人说的,但那话风,明显是在责备卫舒予了。

卫舒予脸上有些发红,看着二人还跪在地上,没敢起身,他只得道:“起来吧!”一边亲自伸手,把莫苍然扶了起来,淡淡道:“我原也有些不是,莫老你也不要太介怀。”

莫苍然也自紧张,心中非常庆幸有人前来解围,哪里敢与主上计较,只得低下头,连称不敢。

中年人悠然一笑:“主上有什么不痛快,属下陪你出去散散心,解解闷可好。”

卫舒予点点头:“难得余叔叔有这样的心境,我们一同出去走走也好,这里就……”

他回手一指园子,淡淡道:“麻烦你们好好看护了。”

一老一少齐声道:“是。”

二人边谈边说,闲闲漫步,很快来到了大街上。

中年人这才仿似不经意地问:“今天,主上为什么这样生气?”

卫舒予沉默着往前走,并没有回答。

中年人轻轻叹了一声:“主上做事,自然有主上的原因。”

卫舒予也微微叹息一声:“余叔叔有什么吩咐?”

中年人扭头看他一眼,忽地长叹一声:“主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客气敬重,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完成,正是因为这一点,为了主上的威信,我尽量不在人前发言,在决策上,尽量不表示自己的意见,凡是主上的决定,无论我是否理解,我都绝不置疑,也立即执行。只是莫老年纪大了,他所代表的那批老人,原也该安享晚年了,可是,这么些年来,不辞辛劳,不畏生死,大家在一起,祸福与共,就算有什么不是之处,在人前,主上也请为他们稍存体面,切莫寒了众人之心啊!”

他这话语重心长,在情在理,听得人不由不服。

卫舒予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是,余叔叔,这件事,原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可连笑容都似一场叹息,一声长哭:“主上是武学奇才,这么多年以来,武功之高,天下无人能敌,主上的威仪气度,也是越来越盛,当部属的自然为主上高兴,但也是因为这样,凡是主上所命,在下者,从来只有唯唯,不敢相抗,就算心中有所不满,却也不能向主上一尽忠言。这些话,以我的本分都不该说,只是除了我,也就没有人能说,没有人敢说了。其实主上对我再客气,我也仍是主上的部属,主从之别、上下名分早定,有些话说得多了,也算是逾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