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刚走开,我看着妙琼,轻轻道:“以前伺候过太孙的,有位刘氏,你知道的吧?”

妙琼微微低着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似乎受了惊吓似地,怯怯道:“回姑娘的话,奴婢知道。”

“你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知道。”点到为止。

别的话,不必我说,她也明白。说太多,被她抓住把柄,反而不好。

刘氏自从被皇太孙宠幸过,虽然单独拨了屋子也涨了月钱,可皇太孙再也没看过她一眼,更不用提碰她。

既然太孙瞧都不瞧她,整个东宫的墙头草们很快随风而动,便当没有她这个人一般。太子妃再仁厚再周全,日理万机,也不会时时想着帮衬一个儿子不喜欢的没名没分没身孕的普通宫女。

有这样凄凉冷落的例子在前,就算吴氏有非分之想,也要先斟酌斟酌得罪我的风险。

只要北巡这段时间她老实别动,等回京,我就有办法让她再也近不了朱瞻基的身。

黑蛋很快便纵马到我车外。

我打起窗帘道:“都出城这么久了,还不上车来么?”

黑蛋腆着脸笑道:“想我了?”

我笑道:“别贫。怕你刚出了一身汗,冷风吹出风寒来。”

黑蛋声音稍压低些道:“皇爷爷现在也还骑在马上呢,我得等他老人家下马上车。”

“那你快去罢,陪陛下是正事,”我递了块帕子给他:“擦一擦汗。”

黑蛋收了帕子,轻轻一踢马肚,鞍下马儿高高兴兴撒欢儿走了。

小莲回来,我让她拿一本《简斋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