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胡尚宫这么大的把柄捏在他手里,他高兴都来不及,巴不得看戏,恨不得再跳上去踩两脚,哪里会将“异香”说出去。
如今这大善殿里呻/吟声不断,沾了唾沫将窗纸儿润湿了,看得见殿内正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一树梨花压海棠”。
听墙根,尤其是听这事儿的墙根,没人比宦官更擅长了。
后来听人说,当时黄俨专挑了那千钧一发紧要关头,猛地一掌将门推开,差点惊得谷王爷当场脱了阳。
黄俨和一群宦官簇拥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到了御前。
朱棣脸色铁青。
下落不明的高皇帝玉玺,胡尚宫,谷王。不需别人多言,这三点连成一线,在朱棣脑海中串联成了一个故事。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故事,以谷王的粗莽,怎么辩都只能拖着胡尚宫一起去死。
谷王对于一切懵然无知,他以为自己不过睡了一个女官。
这对亲王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了一个高级奴婢而已,无非是被骂几句,皇帝将错就错把这女人赏给他,这事儿就结了。又不是玷/污皇帝的妃嫔。
胡尚宫此刻已经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但也尚未知晓还有“玉玺”一节。
当着皇帝,胡荣和胡善祥也没法告诉她。
朱棣冷笑道:“宫中遍寻你们寻不到,你们倒好快活。”
胡善祥连忙跪下哭诉,说自己是被人算计,有人在大善殿下了催/情的香药。
朱棣扫了黄俨一眼。黄俨道:“回陛下的话,奴婢去时,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再者,奴婢带人到时,殿内……似乎做那事已经做了有些时候了,或许药物香味已经散尽了,也未可知。”既添油加醋狠狠坑了胡尚宫一把,又给自己留了后路。
朱棣的表情冷如数九寒天:“朕倒好奇了,谷王醉了酒,连朕的家宴都不能吃,不老老实实回兴庆宫醒酒,大老远跑到大善殿去做什么?好巧不巧,胡尚宫也去了。更巧的是,还有人算准了今夜有男女在佛殿相会,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