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皇帝的意思,黑蛋要先去凤阳谒祖陵,再去南京谒孝陵,随后便在南京监国,另外监督城池和宫殿修复。

从北京先到凤阳谒陵再去南京,怎么都要两个月。来回便是四个月,中间还要在南京监国修城修宫殿,想想就颠簸辛苦,归途更不知要哪年。

黑蛋必不会让胡氏或别的女子近他身,宦官们终归心思不如女子细,伺候他自然不如我亲自服侍来得贴心……恐怕回来时又要消瘦了。

等他回来时,祁钰都该会说话了吧?

眼下这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乖乖在我怀里,不哭不闹。

另外两个熊孩子,金桔虽然也只似懂非懂的,但看周围人的架势,明白爹爹要走,哭闹着要跟去,我忙打发小莲抱她回宫。

而祁镇已然是个懂事孩子,像个小大人。黑蛋要上马车时,龟娃子挣开我的手,分开人群到他爹身边,小手抓着一个护身符,塞进他爹手里:“娘给镇儿的护身符,能保平安,镇儿送给爹。”

黑蛋收了,揣进怀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在家好好听娘的话,别惹她烦心,知道吗?”

龟娃子用力点点头:“爹不在家,镇儿保护娘。爹放心。”

旁边胡善祥看着他,眼都直了,若再久耽搁一会儿,怕是要落下泪来。

胡氏知道祁镇是她的孩子,我一点都不意外。

当时两人产期本就过分巧合,生孩子时她那间月子房里诡异的人手调动、参与生产的仆从们的下落、黑蛋早年对祁镇的态度,这些都是令人生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