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摆在案上,并不饮用。
刚刚郭氏的一番做作,皇帝自然看在眼里,菜也不吃了,搁下筷子站起身来:“你一定要这般扫兴?当着朕的面,给丽春难堪?”
我理好衣冠,起身而拜:“陛下息怒。”只要挺过这两日,熬过郭氏,便是柳暗花明。此刻就算是雷霆震怒,我也必须顶住压力。
郭氏趁机装可怜,掩面假哭道:“陛下莫对娘娘动怒,必是臣妾准备的酒肴太过粗劣,不入娘娘法眼,才丝毫不动……”
“这些年你‘疑邻盗斧’的毛病我说了多少遍?这会子六宫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又疑神疑鬼什么?!”
他大步上前捞起金卮将酒一饮而尽,我慌忙起身要拦却来不及,转头怒目郭氏,只见她脸色惨如白纸。
酒定有毒,毫无疑问。
我当即就要宣太医,皇帝似乎暂时并未感到不适,反而气得掀了桌子:“一杯酒而已,何必至此。倒是皇后该请个太医看看,治好了疑心病,再来管六宫!”说罢拂袖而去。
郭氏呆呆地站着,被宫人拉一拉袖子,才回过神来,慌慌忙忙追随皇帝离去。
余下各宫嫔妃、皇子公主及宫女宦官早被这阵势吓得跪了满地。
我轻轻说了句“平身,都散了吧”,却发现竟是如此有气无力。
倒是孙氏定得住,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交给小五,自己拉了嘉兴上前来扶我。
基儿竟将驻京幼军调度之权,留给了一个女人。简直荒唐。
可今晚荒唐荒谬何止于此,相较之下,皇太子溺于妃嫔情爱,反而成了不足挂齿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