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孙氏曾虐待他,或许告诉他生母另有其人而孙氏只是个窃贼,他会庆幸,会得到解脱,会快乐。

可孙氏确实待他不薄,他依恋孙氏,这些年来我远远地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我油然而生出一种恨意。比当初见皇帝偏宠她时,还要恨。

这时门外小答应(指低级宦官)通报,孙氏又来“探病”了。

祁镇原本坐在桌前翻书,闻言跳下椅子撒腿跑到内室去,躲起来。

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我整理思绪,命人请她进来。

她见了我,并未如往常般行礼。我想起,今日皇帝颁布诏书,她孙氏从今起也是皇后了,自然不必再向我行礼。

我嘲讽地笑道:“姐姐与陛下,心愿已经得偿,何必劳累再来‘探病’呢。”

她倒不掩饰,和和气气笑道:“也不差这一天,善始善终才好。”

我说:“从今后,我自闭门修道,与姐姐老死不相往来,再不会出现在姐姐面前令姐姐烦心,你们放心便是。”

她竟开口道:“你在你的宫里,怎样活,我都不管。可是你要祁镇怎样?他还是个孩子,你要他也每日闭门不出么?”

我怒火中烧:“你竟敢跟我提镇儿!你凭什么跟我提镇儿?”

“我是为了镇儿好。”她说。

我气笑了:“你将他偷走,等用不着他了,就又还回来。你还敢说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