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璀璨,熠熠生辉,光影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美则美矣,我却迷惑。因怕亮,半眯着眼,笑问:“你费劲造这么间屋子做什么?寻常镜子还不够用的么?”

“我斗蛐蛐。”

我才不信。

都说了是给我的“惊喜”,怎么可能只用来斗蛐蛐?

“那你的蛐蛐罐子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他登基以来敕令景德镇烧造了各色青花瓷蛐蛐罐,方的,圆的,葫芦式的。另外再加上他从小到大的收藏,竹根的、红漆的、白玉的,堆积成山。这儿可一只都没有。

“还,还没搬来……”

我挣出手来捏着他两颊的肉:“撒谎你都撒不圆。比你儿子差远了。”

黑蛋笑道:“你净欺负老实人。”

我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在殿内四处走动。

这时才赫然看见墙角几尊“欢喜佛”铜像。

男女裸佛,各有三头六臂,相互拥抱,女坐男身,隐秘之处一凹一凸,以手按动机关,两下可以相凑。

这“欢喜佛”,算是明宫中用来性启蒙的物什。我和黑蛋成婚前,黑蛋也被人拉去“欢喜佛”前“参拜”过。

我认出是欢喜佛,一愣。面前镜中映着黑蛋的脸,俊颜通红,像个大苹果,红艳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