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忍着不去回想苏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会的。”

陆涟青眉梢一挑。

“她本可以不死。”温浓紧紧抠住手心的肉,她挺直腰背,正气凛然:“逼死她的是背后操纵她的人,还有擅自背负亡魂与使命的她自己,这与殿下无关。”

陆涟青眸光转动,眉宇间的戾色渐渐褪散:“方才你救了本王。”

话题转得太快,温浓先是一愣,万万不敢邀功:“民女侥幸,盖因心之所向,下意识付之行动……”

“心之所向?”似乎觉得这个词有点意思,陆涟青笑了,笑声极轻,透露出一丝道不明的绻缱之情:“你心向本王?”

温浓没有细品,整副心思都绷紧在应对陆涟青的那根弦上:“民女曾言苏情姑娘说的不对,那民女的心自然是向于对者一方的殿下您。”

几次马屁拍到大腿上,温浓心知不能故计重施,可她别无选择。

陆涟青支颐看她,没有喜色,但也没有发火的痕迹:“你挺聪明。”

温浓看懂眼色,暗暗一松,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才刚回落,就听陆涟青接着又说:“你可曾想过她为何会对你下手?”

这下温浓迟疑了。

若非亲眼所见,她对所谓‘画皮’或许还会抱持质疑之心。但经验过方才血淋淋的一幕幕之后,温浓大抵可以确定‘苏情’无端冲她下手,怕不是为了‘借’她的脸皮?

因为不管真正的苏情还是她,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能够接近陆涟青。

如此看来今日陆涟青将她捡回信王府,确实是令全府上下所有人大感意外的举动。可被信王特殊对待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庆幸或得意的事情,苏情的行刺在不断提醒她的处境,宛若悬在刀尖浪口上一般,危险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