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温浓再没见到过杨眉。

并不是杨眉出了什么事,而是一如容欢所说,温浓身份敏感、情况特殊,容从答应下这桩差事就会贯彻到底,几乎每日把她带在身边。

随着小皇帝的生辰在即,容从忙于张罗生辰宴,天天带着温浓往妙观斋跑,永福宫反而待少了,能与杨眉见上一面的机会自然变得少之又少。

这时妙观斋里重新布置的大展台已经有模有样,几个班子轮番排练,偶有绝妙精彩之时,温浓还看得挺滋味。

今日戏台上正在排演一出武斗戏,温浓趁闲凑在窗边看,忽见两个戏班抢台子,场面一度在失控的边缘。不一会儿领班的黄总管就来了,火烧火燎跑去对案找容从打报告:“容公公,楼下又打起来了!”

容从眉头一动,撂下账目也来到窗边往外眺。

他一般不会在场指挥,总在楼阁小堂远远观望,独栋而立的踏春阁居妙观斋以东,恰是纵览大局的好地方。

御授的宫廷班子看不上民间来的野路子,民班的又看不惯宫班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迄今为止已经吵过无数次。斋堂的领班太监并非没有进行调停,只是屡不见效,偏打不是罚不得,都怕稍有损伤耽误整个生辰宴的进程。

此时场内正呱呱吵得不可开交,温浓频频侧目看容从脸色。这些人平日虽然闹归闹,但至少知道分寸,不敢在太后红人跟前生事。

今日不知怎的,容从还没走,竟就闹得快打起来了。

容从迟迟没有下命令,领班太监黄公公也心急:“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隔三岔五这么闹也不是办法。现在不整治整治,就怕真到生辰宴才来出差错,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