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口技一流,学人学物栩栩如生;有的大腿劈到腰肢上,软得像根风蒲柳。还有一个班子唱关山狼王,头狼演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最后一出戏说王狼大战敌营将军,连翻十八个跟斗一跃而起,朴灰的狼皮舞天盖地,活像一只真正的巨狼!”

生怕陆涟青听不耐烦,温浓说得可劲,几乎使出浑身解数,自觉只比当说书的就差那么一点点。陆涟青没不耐烦也没喊停,不知是真在听,还是根本就在假寐休憩,对她不搭不理。

温浓说到关山狼王,故意停顿了下,一脸鬼崇又小人:“不过草班子有一点不好,就是不爱听话,还不守规矩。宫班子的人也不行,成日趾高气昂,好似他们才是主子一样。两边进宫这么多天了,天天扯皮拉架,就没一日安生过。妙观斋的黄总管头疼得不行,还说两边不和已久,就怕要在生辰宴上闹出事,影响不好。”

说到这个份上,温浓紧张地抿住下唇,等着看陆涟青将会有什么态度。

陆涟青平静地躺了好一会,终于抛出一句:“你希望本王做什么?”

温浓心尖一颤,颤得指尖都在打颤:“殿下说笑了,奴婢哪敢……”

颤动的手指很快被一只手掌所俘获,温浓恍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瑟缩的手被陆涟青握在手中。他掀开眼帘,幽目沉沉,却散发出异样的芒光,一瞬不瞬地定在她的身上——

“你想本王怎么做?”

他的声音很轻,充满了蛊惑。仿佛只要她肯说,无论是水中天月还是镜中娇花都能一一捞出来满足她。

温浓被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抬手就给自己一个醒脑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