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句公道话温浓还是要说,容从看人的眼光是真的不行,否则就不会收容欢这种只会添乱帮倒忙的徒弟。
温浓找到他的时候,容从人在蔷薇园一隅。
容欢也在,师徒俩面对面站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容从手执长刺的蔷薇枝,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狠狠抽在容欢的手心上。
乍眼看见这一幕,正准备靠近的温浓被吓得怯步。
但蔷薇园一览无余,远远已经将温浓的身姿曝露在师徒二人的眼皮底下。容从早就注意到她,并不讶异,反而抬手招她近前:“你来得正好。”
温浓不知容欢犯了什么错挨抽,望而生畏,温温吞吞凑近之后,一双眼还忍不住下移。蔷薇枝的尖刺剜得容欢的手血肉模糊,可他非但不见惧色,还在冲她露齿嘻笑,像是根本没当一回事,也不觉疼。
真是越长越像前世那个没心没肺的死变态。
温浓看得悚然,容从冷眼一剜,容欢立刻不笑了,老老实实把手背到身后,低低垂头,像是忍着委屈一般。他本生就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端看外表的话,乖觉的模样挺是令人同情可怜。
可温浓深谙他的本性,坚决不会同情他。容从一手把他带上来的,就更不会了:“你俩把手头的工作对接一下,明日起容欢去接手陛下生辰宴的余下事宜。阿浓你去织染署找李司制,跟进容欢手里的其他工作。”
“……是。”温浓心中讶然,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已经有人替她把难题解决了。
温浓没光顾着窃喜,问题肯定不在她身上,那必然是在容欢手里出了岔子。她见容从眼底含霜不假,也不知容欢干了什么,才把喜怒不形于色的容从给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