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常溪并不理解温浓的顾虑,蹙拢眉心:“你就这么想待在他的身边?信王此人……”

“信王很好。”温浓知道他想说什么。就算郭常溪比曹世浚与容欢更懂分寸,心里想表达的无外乎都是同个意思,“信王殿下待奴婢极好,奴婢不过是从心而为。”

温浓的语气很认真,她的认真令郭常溪感到不可思议。

世人都说信王暴戾不仁,他心性残忍手段残酷,纵然身居高位,可真正疼惜儿女者没有谁会愿意将女儿许予此人。

当初百官上表,迫于压力郭家不得不牺牲他最疼惜的胞妹郭婉宁。为兄长者,郭常溪心痛不己;母亲体弱,因为这事大病一场;就是婉婉,她宁死不屈,誓不愿嫁入王府之中。

昔日他们一家避若蛇蝎的一件事,摆在温浓眼前难道根本无足轻重么?

郭常溪滚动喉结,哑着嗓子:“如果有个机会……”

未等他说完,温浓面色一凝:“什么?”

这一凝令郭常溪瞬间恍过神来,对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感到唾弃:“无事。”

温浓狐疑地打量他,她隐约觉得如果没有她的打断,郭常溪下一句话就是要她去当郭婉宁的替代品。只这一瞬的想法立刻让郭常溪在温浓心中好感大跌,放松的刺猬再次苏醒。

她怎么会想跟这种人结同盟?什么端人正士分明就是伪君子,这嘴脸装得太好,差点就要被骗了!

温浓脸色越来越难看,郭常溪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无稽之想中自我唾弃:“信王并未差人前来问话,就算来了,我也不会与他们多说什么。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放心不了,温浓发现她竟亲自抖了个把柄出来送给别人,还无意识把弱点曝露得一干二净,离谱得发慌:“仔细想想,其实信王还是挺疼奴婢的。说不定只要奴婢真心坦白,他会愿意饶过奴婢?这事不如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