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涟青说的痣, 真的是她的痣?

温浓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出神。从永信宫出来不可谓不是落荒而逃,还好陆涟青没细问,不然不好解释她为什么埋在他的怀里不起来, 明明在他之前就已经醒了。

只要稍稍细想就能发现她说的话错漏百出, 纪贤也一定会告诉他脸上的抓伤早在进屋之前就已经有了。反正在他面前一切胡诌都是鬼话, 温浓原也没指望陆涟青能信。

可为什么他却放她走了呢?

温浓皱了皱眉, 发现镜中颦蹙眉心的模样与郭婉宁有些相似, 下意识又从镜子面前离开。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约莫这日白天睡得多了,夜里温浓睡不舒坦, 想了一整宿也没想明白, 隔天她在织染署精神不济, 险些打翻了新进正在对接的染衣熏香。

“掀翻了吗?”正在做对接的李司制睇来一眼,温浓忙不迭打起精神:“没, 我接住了。”

造办署新送一批香料,织染之时投水所用,制作工序极其繁复, 温浓侥幸没搞砸了,不然用一批少一批,再想要又得等上好一阵。

送走造办署的女官,李司制上下打量她一眼:“你今日是怎么了,恍恍惚惚的?”

“昨夜没睡好。”温浓摇摇头:“没事,我去洗把脸很快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