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宁倒是有意想要抱回去,可她还得陪着太后,不得不割断这个念头。
临走之时,郭婉宁频频回首,遥遥看那跪在九曲桥上的背影,嗫嚅说:“太后娘娘,她刚刚入水捞起冰虎,浑身衣裳还都是湿的。这秋后渐凉,日头也快落山了,能不能……”
人是太后罚的,她却不似郭婉宁那样面露不安:“这才罚不过一刻,可没有说撤就撤的道理。”
“可是……”
太后回眸一眼,勾了勾唇:“哀家说罚就得罚,你若真是可怜她,倒也未必得求哀家。”
郭婉宁闻言怔然,心绪万千,神情复杂。
金乌西坠,百鸟归林,天边只剩最后一缕光。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温浓跪得腿发麻,湿透的裙裳已经趋于半干。
约莫都听说了今日九曲桥上发生的事,平日往来的宫人也不少,这会儿却静得像是荒地般。
不过温浓心觉也好,否则再厚的脸皮也承受不住这么丢人的事,她可不想跪在地上被别人指着鼻子当笑话看。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怀里团着小猫,起初这点重量不足为惧,可随着跪的时间越来越长,温浓只觉手执千斤,沉得她一双手险些遭不住。
若不是它喵喵叫得凄凄惨惨,身子抖得极其夸张,温浓才不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