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迷迷糊糊地摇头又点头,她原来只觉两条腿是麻的,这一路走回永信宫时也没觉得疼,可等到张院使把药贴完,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才逐渐觉醒,疼得她好不容易捂红的小脸刹时又被疼得发白。

陆涟青立刻将视线投放过去,刺得张院使冷汗涔涔:“疼就对了,她跪了这么久,两条腿若还没知觉那可就废了。”

温浓疼得倒回床上,煞白煞白的小脸招人心疼得可厉害,就连张院使都有些于心不忍,更别提那真正心疼她的人。

不能再待了,惜命的张院使立刻说要回去煎药,生怕多待一秒随时毙命。

陆涟青没留,等张院使走后,他才重新回到床沿坐下,低头轻轻拨开温浓贴在前额的湿汗:“你是非要逞强,就连难受都不愿对我说吗?”

温浓已经开始烧起来,她脑子发胀、浑身无力,膝盖又疼得厉害,只觉哪哪都疼,难受非常。浑浑噩噩间听见有人说话,她下意识觉得这人该是陆涟青,即便看不清楚,听不明白,可还是喃喃告诉他:“我不疼,我没事,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你别嫌弃我。”

你别不要我,呜。

她的声音太轻,细不可闻。陆涟青听不见她的无声呢喃,替她将被子轻轻掖了回去。这时有人敲门来应,是纪贤领来了给她换衣裳的宫女。

趁着宫女替她换衣拭汗的空档,陆涟青与纪贤来到外室。

纪贤怀里抱着团软茸软茸的小奶猫,正是被温浓救下的小冰虎。陆涟青有肺疾,轻易不碰这种长毛的生物,纪贤是知道的,故而抱着冰虎站在较远的位置,温声禀报说:“张院使检查这只小猫的时候,从它口中发现残留的小荆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