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宁被她一喝, 软了声音:“我心想着冰虎抓得也不深, 今日这么一瞧倒去也不见显……就是让我哥瞧出来了, 说不准他还要更怜惜你一些。”

关若虹本来还在气头上, 听完她后半句话忽而转念。那日郭常溪可不也是这么追问那个贱人脸上的抓伤么?她现在也可以去找郭常溪卖惨,不仅能够博同情, 还能让他看清楚那个恶毒女人的真面目。

“我脸上的伤真的不难看吗?”其实关若虹一早就在照镜子, 发现经过一晚伤口确定浅了不少, 再加上太医府和她娘送进宫里来的膏药轮番涂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郭婉宁柔柔一笑:“你让我哥瞧瞧呗, 若他敢说难看,我保证陪你一起打他。”

关若虹的心一下子舒坦许多,释怀地挽起郭婉宁的细胳膊:“那行, 我们一起去找他。”

永信宫中。

温浓坐卧难安,尽管纪贤让她不必介怀安心养病,可她心觉不能继续待在陆涟青的寝殿里,不能继续睡他的床了。

她算什么东西啊?她可不是郭婉宁。

昨日九曲桥事发当时,陆涟青与一干大臣正在广善殿议事。事后郭婉宁陪太后返回行宫,悄悄折来永信宫找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等到他。

若非有郭婉宁给他报信,让他到九曲桥去接她走,这一跪只不知将要跪到什么时候。

温浓出神盯着花白的床幔,心说郭婉宁还真是个好人呢。

过去是她误会了,因为带有前生的记忆去看郭婉宁,无论她做什么温浓都觉得不怀好心。就好比上次在瑶光暖阁与关若虹起冲突,夹在中间的郭婉宁屡次帮腔替她说好话,听在温浓耳里都成了煽风点火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