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医馆以后,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魏梅懊悔之余,仔细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小皇帝都已经出宫了,他怎么着也是半个同伙,回去以后肯定哪边都是不得心的。容欢有太后回护,做什么太后都不会说一句。他却不成,从前他是先帝亲信,信王也一直不待见。当年要不是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爬到小皇帝身边,现在坟头草也不知长了几寸高,他可不想又栽回去,他不能失了小皇帝对他的宠信。
魏梅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他拢了拢衣襟,心道再等等,等他把小皇帝接回来,事后软磨硬泡接回去,再设法揭穿容欢的恶行。
就算收拾不了他,至少也能让他收敛好一阵子吧?
魏梅一直觉得这小子太危险了,日后他得多提防着。
“有人来了。”
闻声,魏梅忙不迭坐直身体,套了披风匆匆下车。一个浑身着黑的男子渐渐从漆黑的山道显露身形,他的怀里抱着个半大的稚童,魏梅借着火光看清稚童的脸孔,激动道:“是少爷,少爷来了!”
兴许是夜已深沉,怀里的孩子闭眼熟睡,听见叫唤也没有醒来,静静窝在黑衣男子的怀抱当中。
但见小皇帝脸色红润,魏梅只当是睡觉了,并未多想,伸手就要去接。可黑衣男子没有动:“你就是魏梅?”
闻声,魏梅敏锐地动了动耳朵,定神去看眼前男子。他总觉得这把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我是,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黑衣男子没有答腔,细细打量他的眉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容欢托我把他交予你。”
“有劳、有劳。”魏梅迫不及待要接,这次他终于有了动作,把小皇帝送入魏梅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