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的郁气瘆人,底下的人没敢多言,同怜地扫了一眼温浓所在,便都纷纷退了下去。

温浓静静盯着陆涟青, 鬓额发丝紊乱得很,不若平日的一丝不苟。他常年抱病,本来气色就不好, 今日冷脸相向, 眼睑下的乌圈阴影极甚, 厉色未泯, 阴鸷凶恶, 再加上远远已经嗅得一身血气骇人,任谁见了都不敢靠近。

温浓深吸一口气:“见到他了吗?”

陆涟青眉心细不可察地动了动:“你说谁?”

温浓心知事到如今再没有装傻的必要, 心中哂然, 道出那个一度充满忌讳的名字:“曹世浚。”

陆涟青轻笑了声:“本王不认识这个人。”

自从两人好上以后, 陆涟青不许她张口闭口自称奴婢,他也没再端起信王的架子, 因为温浓总喜欢这么装糊涂闹他,可现在听他这般疏冷的口吻,温浓心中百味杂陈:“那你去曹家老宅做什么?”

“曹家老宅是何地?”陆涟青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口吻, 予以温浓一切否决:“本王只知道今日围剿的是潜入皇宫行刺的贼人巢穴。”

温浓笑了:“殿下,咱们不如直接把话说开了吧?”

陆涟青面色瞬沉,比刚踏入大厅之时有过之无不及,眉宇的郁气越拢越浓,也越发危险:“好。”

这个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当中硬挤出来的字眼,显然并不能够代表他此时此刻的情绪,也不能代表字里行间的意味。

陆涟青眸色晦黯,在那深处隐隐潜藏的凶光翻涌,充满压抑,却又即将压抑不住:“我可以给你机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