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堂早就有了,只不过以前的主人不是左无卓,原也不是家医馆。”无卓是左大夫的名,陆涟青徐徐道来:“复生堂本不是纯粹的医馆,左无卓弃道从医,经他接手之后就改成了一家医馆。”
温浓坐在榻边觉得冷,轻手轻脚钻进陆涟青的被窝里陪他躺下,侧枕听着听着,忽而捕捉到一个词:“弃道从医?”
“乌鸫观观主玄明道长是他师父。”陆涟青顿声:“方周是玄明道长的嫡脉。”
温浓从他枕边抬起头,瞠目结舌。
陆涟青拉她重新躺下:“先帝在位时期下过禁道令,自那以后北上乌鸫观已经不复存在,我建东鸫观是替他们全了心愿。”
昔日乌鸫观盛极一时,温浓就算不信道也耳闻过。
很多人说先帝厌道,在位时期大肆查封道观严禁道法普及是因为当年玄明道长对陆涟青的一句批辞。后来乌鸫观没了,玄明道长及其徒子徒孙全不知所踪,时至今日左大夫隐姓埋名躲在一方医馆成了大夫,方周跟在他身边做了药童,那是不是……
陆涟青嗤声:“先帝心眼小得很,他等了大半辈子的皇位,到头来却被个故弄玄虚的老匹夫给批得一无事处,抄家封观岂能平息他的满腔怨怒?”
乌鸫观没了,不知所踪的玄明道长及其道徒自然也已经不在了。
温浓听得心惊胆战:“那左大夫和方周他们……”
“无卓一心求医,自来声称无缘问道,早在乌鸫观出事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若非走是得早,恐怕那时候就已经活不成。陆涟青吁声:“至于方周,我虽不知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但看无卓的意思,应该是想等他再长大些便送回东鸫观,继承玄明道长的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