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边咳边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接过那杯水,勉强啜了两口止住了剧烈的咳嗽:“谢、谢谢你。”
温浓不停给他顺背,直到他的气势渐渐平复,这才长松一口气。
“你是……”
老人家目光一抬,本可以不与他打照面的温浓就这么曝露了。那一眼说不出的古怪与违和,温浓心怕他老眼昏花把自己错认成郭婉宁,忙不迭喊道:“奴婢给忠国公请安。”
郭婉宁总不会喊自己是奴婢,自然也不会这么生疏地称唤自己的祖父。
老人家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知道你不是婉婉。”
温浓暗松一口气之余,又怕忠国公起刁难之心,更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老人家。
“刚才谢谢你给我递水,我这一把老骨头,想要起个身都不太利索。”忠国公只是摆了摆手,说话语气都不像是对她有什么计较之心。
温浓偷偷打量他,忠国公白发皑皑,面布褶皱,微佝着身子坐在扶手椅上,面露病容,同时带着上了年纪的沧桑感。或许是抱病在身,他的模样确实相较容光焕发的郭老夫人显老许多,温浓见过他咳嗽不止的大动静,对他那身病骨头还真有点怕:“药是热的,不烫口,我给您端来吧?”
忠国公顿声:“好。”
反正不见也见到了,温浓索性替他把药呈上。
“我这原有侍候的人,你来的时候正好出去找医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