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缓缓睁开双眼,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窗边门前点起了灯,烛火交织, 影影绰绰。
她这时候还不是那么清醒,隐约听见陆涟青在外头与什么人低声交谈。压着声音听不清楚,温浓也懒得细听, 只觉这会儿已经不如第一次醒来之时那么难受,应该是张院使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不能留。”
陆涟青在下决断的时候,从来都是果决冷情不带一丝温度。温浓其实相当惧怕他的这一面,所幸这是他鲜少对温浓表露的另一面,为人比较双标。
等到外面的人退下了,陆涟青掀帘来到内室,注意到醒来的温浓睁着亮晶晶的双眼朝他看来,那一刻的动作明显有了僵硬的停滞……
随即,化为自然。
“醒了怎么不叫我?”陆涟青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拂去她脸上枕乱的乌丝。
“你打算怎么处决钟司制?”听他刚才的意思,温浓心知钟司制怕是留不住了。不过这人之前出尔反尔不说,下药折腾得她死去活来,温浓一点都不同情她。
陆涟青的动作很轻,语气却夹杂丝丝寒气,眸底翻涌的阴鸷之色挥之不去:“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样,我不让她加倍偿还,怎能对得住你所受的苦?”
“……”虽然这么看上去的陆涟青有点可怕,可是温浓心里踏实,还是倍感受用的。踌躇间,温浓小心翼翼地问:“那、她是不是把容欢供出来了?”
陆涟青一顿,继而颌首:“有关容欢,她的确已经供认不讳。”
温浓暗暗抽息,容欢完了,这下容欢真的要完了。坐实了意图毒杀信王的罪名,就算太后以及小皇帝有心保他,恐怕谁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