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通风报信!要不是你,信王不会知道这一切——”太后怒喝。
“奴才应该如何通风报信?”容从却是失笑:“娘娘,你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吧。”
太后双眼通红,她捂住脸:“是你、是你先背叛我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有背叛你。”容从按住她的双肩,微微一紧,“容家为先帝制造禁药毒杀太上太皇,先帝登基之后将我们容家赶尽杀绝,是信王把我从尸堆捞回来!他是我的恩人!”
太后身子微颤。
“当年我为报仇雪恨,自阉入宫当了太监。那时信王对我说……”容从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说他快走了,临走之前唯一牵挂,便是你。”
太后定定看向他,容从苦涩地笑:“他说你因他受累,孤身入宫了无依傍,让我务必照看好你。”
“你何苦与他走到今时今日这等地步?”
太后的泪水涌落下来,打湿在容从的双掌间。
“我入宫本只为报仇雪恨,但我跟了你以后……”容从轻轻为她拭去:“一直忍着、忍着,不敢轻易动手。”
“我心怕会连累你。”容从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太后入宫那一年得了临幸便有了,可惜她俩都太天真,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成为怎样的眼中钉。
先帝以为孩子是信王的,让织染署给她量身造衣,衣料熏了藏红花与麝香,没几个月孩子就流掉了,她的命也险些没了。
当时的他年纪太轻,为了她毒死了半个织染署的人。
毒死了那么多人,容从却并不解恨,因为他越渐憎恨起先帝。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糟蹋了她和孩子,扭头却像无事人一般再次临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