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听到底有多少双铁靴踏破门槛,亦没有去看身后有多少刀枪指向此方,容从以近乎粗鲁的动作将不停挣扎的太后拖上法坛。
早在被关之时,太后双手十指已经因为抠抓门板断甲滴血,她的神容憔悴且惊恐,看在容从眼里,眸底的情绪复杂万千,飞掠而逝。他以匕首的刀尖挑下弧度优美的下巴:“看来是奴才让您受苦了。”
太后的心思全都放在抵着下巴的刀尖上,法坛离地面至少有十数米高,太后被逼到退无可远:“阿从,你不能这么对我……”
“难道你忘记这么多年你我是如何相互扶持从那么艰难的日子里挺过来的吗?你、你明知我是那么在乎你重视你,即便你说出那样的话,可你始终是我是信任的人呀!”说到悲恸,太后双目含泪,泪水盈眶,“你怎能这般对我?”
容从默然一哂:“是娘娘曾说你我主仆同心,同生共死,难道您忘了吗?”
太后面白若纸,颤唇咬牙。
容从露出苦涩的笑:“娘娘这是要反悔了吗?”
“阿从,我……”
太后试图反驳,可容从的声音快她一步:“曾经你我生死相伴、患难共存,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了呢?”
“你我为何会走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地步?”
太后紧紧咬牙,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容从莞尔:“也许是因为我的错罢。”
“如果我能狠心一点……”容从的目光掠过底下乌压压的一片铠甲,幽幽定在远处的某个方向。容欢从暗处走出来,冷眼回他,扳着门柱的手用力,指骨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