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无礼,不由引得身旁的军医侧目,连忙默默低下头。
裴绰喊了几声,才见萧放从屏风后走出来。
裴绰的目光先落在手臂上,厚重的甲胄被劈开一道裂痕,已有血迹从裂痕中涌出,附着其上。
“回来不知道先唤个医士?胳膊不想要了?我要是知道你这般不爱惜,就该教你自己骑马回来。”裴绰让医士上前给萧放包扎伤口。
萧放默默听着裴绰这一通教训,他在书案前坐下,由着医士上前。
萧放回来后直奔北歌榻前,连身上的甲胄都没来得及脱掉,此刻医士笨手笨脚,不知是否是紧张的缘故,半晌也没能将甲胄脱下来。
裴绰见了,一挥手:“我来。”
军医连忙起身,裴绰走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将甲胄从萧放身上卸了下来。
原本被隐藏在甲胄下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裴绰见了,下意识皱了皱眉。
军医适时提着药箱上前,先用剪刀将衣袖裁开,然后用镊子将黏在伤口的布料一点一点挑下。
裴绰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萧放虽面上不见大波动,但脸却越来越白。
军医手法娴熟的将伤口清理干净,接着便是上药,缝合。
刚经历过战事,军营上下还处于危险戒备状态,更何况北歌还晕在床榻上,萧放不肯上麻药,生生忍着让军医缝合。
军医闻言转头看了看裴绰,裴绰瞧着萧放倔强的模样,扯了扯嘴,他了解萧放,心知劝也无用,只能寻来一块干净的绢布,让他咬着。
一场缝合下来,萧放的冷汗将身上的衣衫浸透,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侧,一颗接着一颗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