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月将近,整个北境便弥漫在一片交杂的清香之中。
张怀景怀揣着他千辛万苦提炼出来的青霉素,骑着一匹驴,后面跟着一辆破马车,越过了元狩山的山岭,进了北境。
“吁!”张怀景勒住了驴子,他扭头朝后张望,元狩山还是元狩山,山顶上的那根冲天大矗还在,他也没有走错方向,只是眼前的景象已经不是他几年前来过时的样子了。
放眼望去,是一片金黄色,让人有种春秋倒置之感。
地里也不是以前的地广人稀,马儿在原野上奔跑一天,难得见到一条人影。不知道突然之间从哪里跑出来的人,一人提着个篮子,头上裹着片破头巾,顶着春阳,仰着头在人高的树上摘着什么?
远近的湖泊,如一面面镜子,倒映着蓝天上的白云,鱼儿在棉絮般的云朵间穿梭,便是江南最富庶的地方,也不及这里的四分之一。
张怀景震惊极了,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坐在车里的老人。
这老人也不是别人,他铸的兵器千金难求,武人们没有不知道他名号的,便是莫大师,莫偕。
赶车的童子将老人从车里搀扶出来,与张怀景一起走到田间,累累的果实托在手心里,便是走南闯北见识非凡的两个老人也看不出这长得极向豆子,可是颗颗足有核桃般大的东西是什么?
“老丈,敢问这是何物?”张怀景不怕讨嫌地摘了一枚豆子,用两根指头捏着,问地里忙碌的老人。
那老人直起身,脸上堆起龙爪菊般的笑,“这是黄豆啊!两位老丈怕是不认识,这是咱们北境特有的黄豆,磨出来的豆腐可好吃了,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到寒舍歇息片刻,家里早起磨的豆腐喝一碗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