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招娣越说越委屈,忍不住捂着嘴抽泣起来。
她咋就这么命苦,遇上这样的婆婆?
“既然你这么多不满,怎么不自己去和娘说?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今天可是三弟的大好日子,仔细娘脱你层皮。”
李萍头连眼皮都懒得抬,快速清洗土豆上的淤泥。
这个田招娣除了一张脸能看,别的本事没有,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生怕自己吃亏,小心思忒多,还爱挑拨离间,干活偷懒,总把别人当枪使,搞得全天下就她聪明,也不知道二弟是看上她哪儿了?
田招娣根本没想到李萍会来这么一出,表情显得有些僵硬,想到李翠花往日收拾她的样子,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终究内心的贪婪占了上风,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她看不上我。你是她亲侄女,肯定不会骂你的。”
这他娘的说的是人话吗?明明是田招娣自己心里不平衡,关她什么事。
“田招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把所有人当傻子,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我一清二楚。办婚礼的钱都是三弟这些年自己挣的,他乐意!你一个当嫂嫂的,别总是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萍大多数情况下好说话,很有当长嫂的风范,不爱跟人计较。可一旦发火,和李翠花有得一拼,田招娣就不敢继续和她抱怨了,小声嘟嘟囔囔道:“咱家又没分家,三弟的钱不就是大家的钱。你又没负担,当然不知道养两个男娃多耗钱。”
闻言,李萍气得把土豆重重扔进木桶里,扬起的水花溅了避闪不及的田招娣一身,看着她狼狈逃窜的样子,心情却越发沉重。
她嫁进顾家将近八年,却没生下一儿半女。村子就这么大,风言风语的,都在笑顾家娶了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虽然振东和婆婆从没有怪过她,甚至反过来安慰她,让她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