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招娣……”苏爱情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在三岁的时候被父母扔在了孤儿院里。她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背影，距离自己渐行渐远。那时候她想，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好，不够乖，父母才不要她的。那种恐惧感，直到她成年也经常让她从午夜惊醒，惶恐不安。

“像招娣一样的孩子很多。”独孤煞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她没什么特别，只是恰巧遇到了你。”

苏爱情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独孤煞狠下心不去看她的表情，而是蹲下身问招娣：“我们可以把你关在一个房间里，或许我们有一天可以找来药救你，或许……”

“不……”招娣摇了摇头：“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活着，不想吃人肉，那实在太可怕了。”

“哥哥，如果我变了，你立刻杀掉我，然后把我也烧成灰，洒进河里好吗？秋姐姐还没跟她父母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河可以通往全国，甚至是全世界。我想去看看。”招娣有些腼腆的笑了：“我从来没出过这个村庄，我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就算是独孤煞，心里也涌上来了一些酸涩，他伸出手，很不熟练的揉了揉招娣的头发：“好，我答应你。”

“哥哥！”招娣拉住了他的手，皱紧了眉头：“我……我好像看到你了……”

招娣用力的摇了摇头，声音很小，只有蹲在她身边的独孤煞听到了。

“我看到你拿着一把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别看了。”独孤煞顿了一下，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不用帮我看了。”

招娣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刷在独孤煞的手心里，好像表达着她的不解。

苏爱情深吸几口气，转头擦去眼角的泪水，也蹲下了身，捧着招娣的脸：“招娣，姐姐失信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