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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懂,你最珍贵的地位夺去了你最宝贵的自由。你大权在握,看起来是普天下最自由的人;但我知道,你是全天下最不自由的人。皇位,你想要;自由,你也想要。但你不能兼得。”

毕欢怔怔地瞪大眼睛,看着林照的嘴一闭一合,仿若一口一口地吞没那洒在她脸上的月光。他的下唇微动,欲言又止,但只愣在原地,眼中满是复杂与震惊。

林照趁他愣住,默默拿走他手中的酒壶。她口中这段话,是毕欢在原文中,亲口对临照所说的原话,她当然懂。

看着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眼眶逐渐发红,林照心中有一些心疼。人啊,总是要在某个时段懂得,自己一生总是在身不由己、飞蛾扑火。懂得越早,便越痛苦。

二人又沉默相对一阵,毕欢别过脸,看向一旁的地上:“你走吧。今日,是我对不起你。”

林照想出言安慰两句,但还是咽下了,只默默道:“小女先告辞了。”

“还有,朕在宴席上与你说的,是真的。”毕欢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道,“朕被你惊艳到了。”

林照转过身,行礼道:“谢陛下赞赏。”,顿了顿又道,“往后,还请陛下适度饮酒,注意身体。”说罢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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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白补华在完成宴上的所有繁文缛节之后,马上返回驿馆。

但他并不知道,他在宴上从头至尾神色冷峻,让他本就英气十足的脸上更添几分疏离的高贵之感,北祝的极美太子爷一时间成为了赴会小姐们的饭后谈资。

刚踏入驿馆大门,便有一人快步走上来行礼:“太子殿下,京中有消息。”

白补华眉头锁的更深:“来我房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