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喝了一碗米汤后,一直到天黑,覃年年才又得了个硬到咬不动的粗面馒头。

她拿了馒头没有跟那些宫女们一起吃,而是走到屋外,找了个背人的角落,把自己缩成团,靠着墙,啃起了馒头。

这馒头应该是覃年年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她吃着吃着就红了眼眶。

就买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看你这副神情,可是后悔了?”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难听,语气也差的要命。

但此刻在覃年年的耳朵里,竟比那九天梵音还动听迷人,她赶紧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看到屋檐下那身穿暗红色宫装的男人时,她眼眸不禁一点点睁大,充满惊讶,不敢置信。

“石总管……真的是您,您来看奴婢了!”

石安秋闻声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冷笑:

“咱家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不过真是失望……”

他本想继续讽刺,谁知目光在接触到她抱着黑馒头的手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记得见她第一面时,她手指葱白纤长,而现在,因为每天在冷水里泡着,早已红肿不堪,打眼一看,跟那刚挖出来的胡萝卜没什么两样。

他的目光沉在她手上久久没有移开,直到她用那几根胡萝卜扯他衣袖,他才缓过神。

她道:

“石总管,您说让奴婢跳舞奴婢跳了,您让奴婢洗衣服奴婢也洗了,现在奴婢是不是可以跟着您了?”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低软的不像话,还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像撒娇一样。

顺着她的手,石安秋目光上移,定格在她通红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