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与他亦兄亦友,虽然明面上是君臣,可私下里关系亲近的多,他们是彼此最为信任之人,他也自然不是因为觉得这句话有所冒犯而不快。
他在意的是李敢竟说他会为月牙儿挡刀。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他今年听过的最离奇的事情。
真是笑话,他一个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活下来的,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会替一个女人挡刀?为她去死?
他这么多年可还从未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哪怕她能治他的病又如何,命都没了要她这颗药何用。
赫连云庚一边在心中无情地反驳,一边却又完全不敢细想。他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因为她能治他的病才会对她好,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第二日下了朝后,赫连云庚一反常态地没有去明月宫。
这一整天他的心情都有些恍惚,昨夜被李敢说的那一句话越来越往他心里去。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任这个少女无法无天了两个月了,几乎夜夜相伴,宫中早已再没了其它宫妃一席之地。
就连左刚这段时间,也停下了当初为他甄选美人侍寝的事,虽然他也根本都没有碰过谁。
“……”
“陛下还在太微宫忙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月牙儿趴在书案上托腮问身边的红烛,担忧地问。
她的明月宫依亭傍水,一应清凉的家具物事也都备的很好,整个皇宫的好东西,似乎也都倾斜到了她这里,生活自然是滋润的。
就是生活还是有点空虚,虽然这段时间她也给自己找事做,也有再好好练毛笔字来着。但锻炼身体也不能落下呀,她总感觉自己这样的米虫生活,能把身体都弄废了。
昨日和赫连云庚出宫跑了一圈,后面回来更是脚疼腿酸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今日正想和皇帝提提,找人带自己打打拳脚,锻炼锻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