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和新鲜空气一起涌进来,宋凌霄惊喜地发现,气儿顺了,肺管子罢工结束。

“凌霄……?”宋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

宋郢越想越觉得不对。

从宋凌霄的院子走出去,还没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

他还是决定到床边看看,就看一眼,确认宋凌霄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他就走。

走到近处,宋郢听见压抑的咳嗽声。咳嗽声是从被子里传来的。

如此一来,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

宋郢攥着被子一角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将松软的棉花揉成一团。

十五岁的少年蜷着身子侧卧在床上,左手握着拳头,放在咳得嫣红的唇边,眼眶里溢出泪液,打湿了床褥,不知道他在这里偷偷咳嗽了多久,右手边敞开盖子的白瓷瓶里已经一颗渌香丸都不剩了。

他的病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程度,竟然连渌香丸都压不住,是不是因为一个月前那次重伤,匕首刺进后心,稍稍偏了一些,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可是肺部却被刺透了,是不是因为这样,他的咳嗽才会这么严重?

姜太医明明说没事了,没有后遗症,就像是上天眷顾……

宋郢俯下身,摸了摸宋凌霄的额头,宋凌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讶地望着他,似乎有种偷偷干坏事被发现的心虚,宋郢实在忍不住心中惊恸,一垂眸间,一滴热泪落在宋凌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