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叫他郑九畴,毕竟他的真名是郑九畴,山西布政使郑广宗之子。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乞丐。
现在,他正端坐于明堂之上,宛如一位博学大儒,侃侃而谈他的创作经验,堂下人头攒动,俱是一脸崇拜,将他的言辞奉为圭臬。
嵇清持望着堂上的俊朗青年,看他志得意满,指点江山,直到堂下的听众们都感到非常满意,又度过了充实的一天,开始三五成群地散去……
本该是完美的讲学日,郑九畴望着众人散去的目光里,却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情绪。
之所以说奇异,是因为按照常理推断,郑九畴本不该有这种情绪。
沮丧。
郑九畴非常沮丧。
仿佛刚刚接受众人顶礼膜拜的讲学者不是他一样。
仿佛刚刚创作出红遍京州的《金樽雪》的言情圣手不是他一样。
嵇清持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
宋凌霄没有指望他可以通过几句话去改变郑九畴。
尤其是在郑九畴春风得意之时,突然给他泼冷水,指责他卖力写出来的东西一文不值,否定他大红大紫的处女作并不尽如人意。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宋凌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