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方便?”
“因为会有人看见呀!黄三缄在用乱葬岗里的无头尸体练刀工。”尚大海一脸坦然地说。
就好像是说黄三缄在用地里的萝卜刻花一样寻常。
“什么??他用无头尸体练刀工?”宋凌霄震惊,不由自主地攥住了陈燧肚子那里的衣服,头亦倾向陈燧肩头,侧着脸害怕地用一只眼睛看着尚大海,“那不是触犯了刑律吗?”
“啊,我没有跟你们说吗,他现在在刑部干仵作,说是解剖尸体这种精细活儿更能练手感,同样是用刀,在人肉上雕刻当然比在木头上雕刻更考较功力啦!”尚大海憨笑起来。
在宋凌霄眼中,憨态可掬的尚大海已经变成了鬼片里随时会变脸的可怕同伴,看起来一路走来十分可靠,其实芯子里已经换成了方圆十里内最猛的鬼。
……
马车停到了一处庄园前。
四周安静无比,夏夜中,甚至连一声虫鸣都听不到。
庄园前挂着两只惨白的灯笼,将庄园上的白底黑字匾额照的朦朦胧胧,那上面写着两个字——义庄。
义庄,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
宋凌霄挑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坚决不下车,这回他也顾不上撑住坊主的面子了,他抱着陈燧的腰,不停地摇头,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陈燧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乖,咱们去去就回,你不想回家洗个热水澡,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睡觉吗?”
“我想!!我本来就是那么打算的!!”宋凌霄委屈至极,“为什么我们要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而梁庆他们可以在我家那么舒服的客房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