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辛勤工作,没有人夸奖他,却都在说“陈燧”?!
“陈燧”都已经出去打仗了,为什么存在感还是这么强?
“不重要,”宋凌霄有点赌气地说,“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不是爹提起他,我都忘了他是谁了。”
一只温凉的手抚上宋凌霄的后背,温柔地向下滑动,这样轻抚了两下,宋凌霄竟然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
他回过头,对上宋郢望过来的目光,宋郢凤眸眼尾上挑,依然带着白日间总理朝政的尊贵仪态,眉心却浅浅印下一道竖纹,锁着浓浓的担忧。
显然,宋郢没能正确理解宋凌霄那句话的意思,甚至还越走越偏,以为他是正话反说。
怎么可能忘记陈燧呢,明明谁都分不开你们俩,为了他,你连爹的话都当成耳边风。
想把弥雪洇安插进你们之间,也失败了,弥雪洇是进了凌霄书坊,进了国子监,打进了你的生活圈,可是,对陈燧却构不成丝毫威胁。
宋郢不想承认,在陈燧这件事上,他有挫败感。
这半年来,他每天都会收到线报,告诉他,小公子又背着他和陈燧去演武场,两个人一起走了一个时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小公子又背着他把陈燧接回家里住了,卧房中笑声不断;小公子又背着他……
直到上个月,宋郢得知陈燧主动请缨去西北战场,他只觉云开雾散,万里晴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在得知这一消息、到陈燧出征、再到今天晚上,在此之间的将近一个月里,宋郢都用最大限度的包容态度对待宋凌霄,宋凌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陈燧滚蛋了,而且没个一两年回不来,将这个最大的隐患清除出自己宝贝儿子的成长期,宋郢可以功成身退,放手给宋凌霄他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