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比喻可真是吓人。”绿竹听得皱眉,?手里的玳瑁簪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下,咕噜噜滚到柜子下面去了,“诶呀!糟了!这是一套的,少了一只可怎么办?”
绿竹连忙趴到柜子下面,伸手去掏那玳瑁簪子。
薛琬却已站了起来,?伸开双手:“换上礼服吧,?别找了,?少一个又不打紧,?难不成我夫家会因为这个把我赶出来?”
绿竹急道:“那可不成,老爷会打死我的。今天可不是寻常时候,是小姐第一天去拜见未来公婆,?若是此时出了纰漏,未来小姐的日子一定会不好过的。”
薛琬听到这话,?脸色沉下了,冷笑一声:“还不把礼服拿出来给我换上?我还没嫁过去呢,你们就不把我当小姐了?”
丫鬟们急忙拿了大红绣牡丹的礼服来给薛琬换上,?薛琬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似缠在茧里了,连喘气儿都有些困难,她又看了一眼铜镜,里头站着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是绚烂的纸筒,她忍不住又想笑。
夫家会因为她少戴了一只玳瑁簪子就不让她好过么?
那这样的夫家还有什么去的必要么?
啊,对了,并不是她相中的夫家,而是她爹相中的,奇哉怪哉,那她爹为什么不自己嫁过去?谁做决定,谁负责,不是么?
薛琬脑袋里转过很多大逆不道的念头,每一个说出来都比吃书生的妖怪要大逆不道,能把她爹和未来夫家气死那种。
不过,她怂,她只敢想一想。
薛琬是个特别现实的人:如果反抗政治联姻,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几率大大增加,她会去努力;相反,如果反抗的后果是鱼死网破,她会过得比现在还惨,那她还努力什么,她还是认命吧,最多也就是在写小说的时候爽一下,真让她去做,她可没那么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