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越闹越大,大夫人使了个眼色,沈清兰会意,先告退了,这会儿已经不是小孩子拌嘴那么简单了。
孟玉拆也跟着退了出去,孟妈妈过来接人,瞧着屋里闹哄哄的,正要问,孟玉拆扯住她的袖子,“妈妈,回去再说。”
回了院子,孟妈妈叫人闭了门,这才进屋,孟玉拆就把老夫人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孟妈妈一听脸就黑了,“这六姑娘怎么想的,干姑娘什么事,姑奶奶的嫁妆也是她该拿来说的。”
孟玉拆却想的别处,当初沈仪跟孟长贤先后去世,家里的产业由她大伯父孟长雄跟国公府商量着。孟长贤的东西孟家管着,往后等她出嫁给她添妆。
沈仪的嫁妆由国公爷照看着,孟妈妈跟几家孟家的奴才打理,也可以说在孟玉拆自己手里。只是这事情该不会闹的人尽皆知才是,怎么沈清芸知道的一清二楚。
孟妈妈瘪瘪嘴,“这有什么奇怪的,姑娘进府的那天,怕是多少身价都叫人摸清了。不定有些人还打着主意呢,咱家大老爷和大舅爷厚道,里外的钱财跟姑娘分说的明白,没有那些个心思,府里这些人就不定了。”
孟玉拆扶了扶额头,前世她的嫁妆没有丝毫问题,不管是沈佣还是孟长雄都没那些腌臜心思。谁知道国公府里有人还惦记呢。
“往后小心行事吧,今天六妹妹抖出来我手里握着我娘的嫁妆,我没承认,今后还是别太显眼。”
孟妈妈不以为然,“姑娘怕什么,咱们就在国公府借住,正经的客人。再不济还有咱家大爷,总不能叫姑娘吃亏。”
孟妈妈说的大老爷乃是孟玉拆的大伯父孟长雄,因为他家里生了三个小子,是以夫妻两都极爱宠孟玉拆。兼之她是弟弟孟长贤唯一的骨肉,对她一直很好。
上辈子,在她出嫁后,孟长雄是比国公府还要牢靠的靠山。虽然大伯父眼光有些缺,介绍了个垃圾给她,却是看在那人难得一见的才干上。
到了第二日,那事也就解决了,二夫人明显抓着沈清芸的话不放,想从老夫人手里捞好处。三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拉着沈清芸哭。
沈清芸好歹聪明了一回,直说自己乱说的,本也是小事一桩。沈清芸叫三夫人按着陪了不是,沈清柔再揪着不放,倒显得居心不良。
无奈最后只能姐俩好了,白露小声跟孟玉拆说,“听说两位姑娘出门的时候,狠狠的瞪着对方呢,怕是再不能和睦了。”
她们俩能不能和睦孟玉拆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该离沈清芸远一点了,前世她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倒也安然无忧,这辈子试着走出来,倒是惹的一身骚。
她坐在窗前,今儿难得晴空万里,天气肃冷干燥,在临窗的地方支起窗扉。她陪着丫头们打络子,谷雨从门外探进头来,“六姑娘来了。”
孟玉拆叹口气,忙从塌上穿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