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十年间朝廷多少学子出自江南,被誉为“状元之乡”,是以崔奂的名声比之官威更要高扬。沈望拜崔奂为师,一只脚便踏进了官场。
再认识些为官为宰的大人,那是莫大的好处,二夫人顿时心里一酸,“我们琏儿也是一手的好学问,若能跟着拜在崔大人门下,兄弟俩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一脸的急不可耐,大夫人瞧一眼便知二夫人打什么主意。依着二夫人的见识,拜师崔奂还是其次,主要可以接近忠顺王府,那可是当今亲弟。
独一份的恩宠,搭上这条大船,还不够光耀的?大夫人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见,二夫人嘴角扯了扯,还待再开口。
“也不只咱们望哥儿自己结识的世子,还因着那份学问,有机会叫给弟弟引荐。只是对待这些勋贵,万不可缀了咱们的风骨,要不卑不亢,平静处之,犯不着上赶着。”老夫人淡淡道。
二夫人脸上一讪,沈清柔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讥笑的盯了沈清兰一眼。
要说起来这些日子沈清兰在她耳边谆谆善诱,还当好心来着,却原来是炫耀来的。沈清兰瞥见沈清柔的脸色,心下啐了一声蠢货。
孟玉拆在两人之间看了几眼,知道沈清兰在沈清柔身上的功夫白下了。话说起来,她因是经历了一辈子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沈清柔这一生都不大好,暗暗悬心。
沈清兰却明里暗里阻挠沈清柔的婚事又为哪般?因这桩事堵在心上,之后的宴席便不大开怀。老夫人春秋已高,玩了会子叫人服侍着回去了。
大夫人二夫人也有府里的事情忙活,老夫人一走也不留,都各散去。沈清柔到沈清兰身边,笑眯眯道:“恭喜姐姐了,大哥哥往后结交了忠顺王府,姐姐的好日子也在后头呢。”
这话实在很没道理,说得好似沈清兰会因为沈望而搭上忠顺王府一般。沈清兰放下玛瑙碗,试了试嘴角,“妹妹这话我听不懂,跟我有哪里的干系。”
沈清柔道:“怪道我说怎么姐姐这几日跟前跟后,原来是有了比我更好的去处。”这话她贴在沈清兰的面前说,除了坐在沈清兰下首并注意她俩行动的孟玉拆,没人听见。
以往瞧着沈清柔顶多骄纵蛮横,如今看来竟是一点脑子都没长。方才叹完,孟玉拆端了碗喝果汁,便听沈清兰道:“你这么羡慕,趁着还没跟李家交换庚帖还来得及,正好人家李公子也不定瞧得上你。”
一口甜汤噎在喉咙里,孟玉拆差点咳出来,沈清兰也是懒怠跟沈清柔虚与委蛇了。
“不定你心心念念的好亲事其实什么都不是呢。”也不管沈清柔的反应,沈清兰慢悠悠起身走了。
留下沈清柔气的浑身发颤,孟玉拆却也是一片震惊,魄散魂飞一般。从沈清兰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违和感,她竟然发现了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