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拆松口气,倒了杯隔夜茶,一气儿喝的见底。白露慢了一步,“这茶哪里能喝?早泡了青菊,备着给姑娘醒酒呢。”
谷雨便去外间将茶端进来,于是她便在白露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立春给她梳头。她端详了镜子里的自己几眼,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昨儿我怎么回来的,好像在院子里睡着了。”
几个丫头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
白露一时也想起昨儿六皇子抱姑娘回来。生怕遇上人,她跟在后头提心吊胆的,“姑娘睡着了抱着人不撒手,我可没那力气背你回来,还是遇上贵人解了难呢。”
脑子里有一段记忆浮光掠影,强健有力的肘弯稳稳的拖着她,靠在那人胸膛上,她睡的很安心。孟玉拆脸上一红,扭头不看几人,自己拿过梳子,“我饿了,去端碗粥来我吃。”
谷雨便从外头进来,笑道:“可巧,姑娘才要吃粥,就来了。”
她手上拿了食盒,端出一小碗文火熬的浓稠的粳米粥,裹着青菜叶,鸡蛋白颗粒不大不小,醇香的猪油扑鼻而来。
配着一小碟酸萝卜丁、花素烧麦、虾油卤香瓜,正合适早上清清淡淡的吃食,何况她又喝了酒。
“今儿厨房做的早饭倒是素淡。”于是一气儿吃了一大半,白露道:“哪里是大厨房做的?什么时候不使钱,那起子人眼里有咱们——这是人家贵人一大早巴巴送来的,叫温着姑娘起来吃,难为人家养尊处优还有这份心思呢。”
这一说孟玉拆便知道是谁送的,说着呢,这些菜样也不像府里的吃食,早起没工夫做的这样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