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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元七年二月春八日。宜出行,宜嫁娶。
季举人老爷家的独子今日成亲,乡里乡间有孩子在私塾里读书的大人们,都提着礼物来吃喜酒。每个人喜气洋洋的,盼望沾点喜气。
季举人当初因为丧母,耽误了三年没有参加科考,再去考试没得上名次,便没有再考,直接办起了私塾。要知道,他们这种地方,已经好久没有出一个举人老爷。
季举人没去做官,而是选择培养下一代,加上尽职尽责,想进私塾的人数不胜数。这好不容易季家有喜事要办,自然是有很多人来参加。
暗地里有很多人想将女儿嫁给这个季家的独苗苗,却没想到这个独苗苗一直没说成亲,这成亲了吧,娶的还是个商户的女儿。士农工商,商可是排在最老底。但是看季举人不在意的模样,他们这些来喝喜酒的也不敢说什么。
说着话,这敲锣打鼓的就来了,光看那女方摆的长长的嫁妆,就让人高看一眼。
季靖煊气质轩昂,新娘子看身姿也不差。两人拜了高堂,新娘子被送进新房。这摆了几十桌的喜宴,正式开始。
容冉在屋内等着季靖煊,脖子被凤冠压得有些痛。灯花晃晃悠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口有人进来闹新房,有人劝说靖煊都喝醉了,就别闹了。
门口过了一会儿没了声响,有人关上门,她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红绸。有人走近,盖头也被掀开,入眼的就是一张如同被刀斧精心雕刻般的脸,眼神清亮,没有一丝的醉意。
两人喝下了合卺酒,结了发。洗漱完,穿着寝衣躺在了床上。容冉知道两个人成亲后,不久后就会有小宝宝,正打算睡过去。
一旁的季靖煊不时的看一眼新婚妻子,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可又害怕自己冲突了夫人,低声问她:“我能不能牵你的手。”
容冉听到之后羞红了脸,把脸半埋在被子里面嗯了一声。然后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掌握在手里,干燥炙热。
两人同被而眠,一夜无梦。
堂屋里面的季举人和自己王氏到了半夜还没有睡觉,季举人是被夫人吵得,王氏是一直想去听听动静。虽然娶个商户家的女儿,但若是能早早生下孩儿她也懒得再计较。
季翰信:“快睡吧,商户之女又怎么了?听说容家风评极好,教养出来的女儿肯定也不差,你担心什么呢。”
季王氏没回他,戳了戳相公的胳膊:“我让你交给小煊的东西,你给了没?”